不过显然是桑淮想多了。

    那女子不过是想要她府上的地址,改日备厚礼登门拜访。桑淮拒绝好几次,但耐不住对方一直坚持,桑淮只好勉强答应。

    最后那女子着急离开前还没忘特意塞给她些东西。桑淮站在路边等流云的时候,不住的摆弄着。这些小玩意儿她在身体康健些后,买过不少。尤其是这种草编的小椅子,小蚂蚱,她总喜欢拆了再自己编,但一次也没有成功过。

    后来容韫说这些东西是都是些小孩子玩的东西,她便没有再怎么碰过,如今再拿起,还是觉得有意思。

    不过再好玩的东西,玩久了也会腻。她没忘记为何要出府,更没忘记去兵器铺为容韫定一件趁手且能藏在袖中的武器。

    把一切安顿好后,眼见夜幕低垂,长安街上也早已经从纵马之事上缓过来,可是流云一直没有回来。桑淮无法,只得起身去苏御史府上找人。

    幸好她还记得路。

    在说明来意之后,有下人将她带进府门。桑淮甫一进温昔的院子,便看见下人端着一盆血水出来。

    接着又是一盆。

    流云站在门口,正有条不紊的帮着忙。桑淮细瞧,发现府里丫鬟大多年纪小,没经历过什么,面上全都惊慌失措的,流云在其中显得格外成熟老练。想来是情急之下过来帮忙。

    桑淮看着院内的一切,犹豫再三还是没能踏进去,她还是有些怕的。哪怕在街上她看见头破血流的苏御史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心境。

    那不一样。

    站在门外,她偶尔还能听到温昔痛苦的喊声。

    她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,弋城同人打架受伤是经常的事,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见人生孩子,心中难免的恐惧。纵然是这样怕的很,桑淮小心的挪着步子,她屏住呼吸大着胆子去看,不过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经历这样的场面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怎样让容韫爱她,但容韫会爱小孩子吧?

    听下人们惊慌的议论,她大概明白为什么苏御史会纵马长街了。原来是府里一直住着的稳婆有事回了趟乡下,没想到还差些日子才生的温昔这个时候发难,才会让爱妻心切的苏御史不顾自己不会骑马的事,去找稳婆。

    现在府里没有主事的人,显得手忙脚乱。

    好在门口被下人搀扶着走进来一个人,正是受伤的苏御史。他简单的打了招呼,便不顾稳婆的阻拦,冲进了屋内。

    似乎是有了助力,终于在一声温昔痛苦的叫喊声后,孩提哭声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在场的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,包括根本不属于府里的这主仆二人。

    桑淮在院门外小声的叫流云的名字,没想到正赶上一瘸一拐的,头上包着伤口的苏御史出门,他左看右看,最后发现了桑淮,急促的走过来,跪在桑淮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