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如意问道,“那你最后买了多少海椒?”

    二百文一斤对她来说很贵,但估计范朝悦不会放在眼里,范少爷买东西向来都是看心情,他能跟胡已经很出乎赵如意意料了,她原本以为范朝悦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。看来是她以前受言情影响,以为富家少爷都是大手笔挥金如土,事实上像范朝悦这种每月从家里公中领月钱的人来讲,因为没有什么职务收入,所以手里的银子并不宽裕,更谈不上什么挥金如土了,买东西要考虑一下性价比。如果不是因为海椒味牛肉干让他日思夜想,他才不会花这个价钱买干巴巴轻飘飘的海椒。

    “我当时忘记你跟我说,到底你在哪个酒楼做工了,所以只付了十文定金,跟那胡商说,回头等找到地方跟他说,让他送货。”

    “胡商流动性这么强,你不怕收了定钱不送货吗?”而且这么长时间,那袋干海椒看起来销路不太好,怕是根本就无人问津。

    “左右就是10文钱的事儿,要不然岂不是还得多花出50文来买,他嘴里喊着马上要涨价了,谁知道是不是真的,现在我知道你在这悦来楼做工了,那我回头让他送货到你这儿。”

    涨价这种话你也信?难道不是套路吗。

    赵如意觉得自己脸变得有点绿,现下自己家老板在这儿盯着呢,抓到自己在工作时间工作场所接私活,以后她在这酒楼里还要不要混了。

    如果她要是丁隶城的话,估计立马想把她开除了吧。

    赵如意赶紧结束范朝悦的话头,“范少爷,我现在还在做工的时间,店里忙着,再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范小少爷听出来,这似乎是赶自己走的意思,他到哪儿都被奉为座上宾,不是冲着他的范家,也得冲着他的钱袋子,哪里受过这等委婉的拒绝,当下找了张空桌子一坐,“我看你现在也不忙呀,这店里一共就没有几桌人。”他朝大厅打量了一圈。

    赵如意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,店里人少这么明显的事,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,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?

    “难道我不算是个客人吗,店里有什么招牌菜尽管端上来,给个本少爷尝尝。”

    赵如意觉的脸上笑的有点僵,“好了,范少爷,豆花嫩肥牛和斗篷牛肉,稍等片刻即上,新出的菜品,范少爷山珍海味吃得多,还望范少爷给出一些评鉴的建议和意见。”

    范朝悦看不到一旁的丁隶城黑如锅底的脸色,边动筷子吃饭边不忘从店里挖人,“你在这儿还不如去我家当厨娘呢,月钱不少,工作也轻松。”

    赵如意心里默默无语,这个家伙为什么还不住嘴呢?

    好不容易等范朝悦吃完饭觉得味道不错,结账离开了,方俊凑上来问,“如意,这人谁呀。”

    其实他对范朝悦不感什么兴趣,但范朝悦说到想要挖人去他家当厨娘的时候,方俊明显看到东家的脸变黑了许多。

    赵如意小心翼翼看了眼丁隶城的神色,回答道,“以前赵记的食客,之前说着他家招厨娘来着,其实他问了我好几次要不要去当厨娘还有个原因,我因着以前看了些杂书兼家里以前养狗的缘故,对于狗猫普通的病症还略微懂一些,范少爷家里有条黑细犬,以前在郊外踏青的时候我给那狗治过伤,所以范少爷也想让我常看顾着那犬的状况。”

    “黑细犬?”方俊的注意力被狗吸引过去,“那细犬在城里可是不常见的。”

    两人的话头扯到狗身上去,又聊了几句,方俊倒是跟着丁隶城去杜怀志家的时候看到过飞月,不禁又怀念了一番飞月那肥肥憨憨的神态。

    飞月若是知道方俊给自己按了个肥肥憨憨只顾吃的印象,估计能立马飞奔十几里地到悦来楼来,它明明只是见了杜娘子的面才老实一些,不然杜娘子的铁扇巴掌分分钟教它怎么做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