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说出这话后,下意识就又感到懊悔。

    她一再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,还是没能控制住。

    以为谢舸会再度大发雷霆,然而他只是冷冷扫视了她一眼,“看来上次我说的话你是真的没听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进去了。是我不经大脑口不择言了,你别生气。”林氏手无足措的站起来,“老爷,我是真的愿意接纳她,你别再住外面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搬去母亲院里住吧。”

    林氏瞪直眼睛,“那我岂不是成了笑话?我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去就管好自己的嘴和行为。林秋芳,不要觉得我会看在孩子的面上一次又一次容忍你,真等到解婚贴送到你手里的时候,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
    他人去了门外。

    林氏的一字一句,如尖锐的长刀扎在了谢舸心里。

    他任由鲜血汩汩流淌,撕扯着的痛意在四肢蔓延,强行拦住了自己欲发火的情绪。

    对谢舸来说,孟挽星既像是覆在他心上的一层蜜,又像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
    活到现在,他过往的快乐回忆,大部分都与她有关,那些令他无法放下的痛苦,也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
    谢舸梦见过孟挽星很多次,梦里有多美好,醒来时他的心就有多空。

    并非没有好结果才不甘心,他其实是希望她能幸福的,不管给她幸福的人是不是自己。

    有脚步声走来,谢舸回头看去,是从过厅方向走来的管家。

    “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,她说您要是不去她就来前院,您要是出门她就在这一直等您。”

    谢舸知道为何事喊他,纵不太想去,为了避免家里又生事,还是去了后院一趟。

    谢老夫人坐在厅堂里等他,她的手中握了根拐杖,眉眼间有着常年存在的威严。

    见人进门,她不满道:“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言重了,我最近比较忙,来请安的次数少了,还望母亲见谅。”

    这番说辞谢老夫人根本不信,“平州的事你是当真不管不问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