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长沉吟一瞬，喃喃道：“但附近稍弱一些的部族都已经被我们劫掠一空，强一些的我们打不过……”他看了看眼前桌上铺着的兽皮地图，这是由部族出去探路的人绘制的。每隔一段时间，就会派人拿着地图出去跑一圈，及时更新周围部族的位置及规模。
“这是什么部族？”族长的视线落在较远的一处，骑马赶路也大抵要一个月时间的部族标记上，“标注的是‘部族里面女人很多，资源丰富’。”
“我看看标记。”羌格杜走上前几步，思索了一会，“如果我没记错，这个是梨伊族。她们是一个外姓部族，女人占了七成还是八成。不知道具体实力怎么样，但她们族人状态看上去都挺不错，吃穿都……比我们好。之前有大概看一圈，梨伊族周围的资源丰富，只是离我们的距离实在有些远。”
“现在是春天，远也不怕。”族长点了点头，“过去一个月的路程，库里收上来的粮食够吗？劫掠成功之后回来，倒是不用发愁。”
“不太够，但族人们也大多没有余粮了……”羌格杜咬了咬牙，“但是我们可以在路上找些吃的，不成问题。”
族长眯了眯眼，“那祭神仪式结束之后出发。在出发之前，不如拿那个人开开刀。”
羌尔齐体会了族长的眼神，瞬间领悟到族长的意思，他讪笑一声，“羌巴尔早就伤了根本，现在就一口气吊着呢。开了刀说不定成全了他的想法，依我看，不如就让他活着吧。”他顿了顿，“我安排几个女人过去看护他。”
“哈哈，你果然有一套。”族长点了点头，脸色变得有些阴沉，“要不是他，宁珂也不至于逃掉，这么多次献祭……只有她是心甘情愿的，说不定她那次就成了。羌巴尔那个蠢货，如果不是宁珂已经帮他切了那二两肉，我都得让人动手。”
在座的男人想象着那个场面，胯.下都一疼。别说，当时羌巴尔那档子事出现之后，羌尔族的晚上都安静了小半个月。
……
因为喝了酒的缘故，第二天宁珂起的晚了。当她拉开门，就看到门外堆了一个小柜子，十分适配于她的身高。宁珂沉默一瞬。
“嗳，丫头，这是哪个男人给你献的殷勤，手脚挺利索。”乌兰已经整理完了她的菜地，脸上带着几道泥痕调侃着宁珂。
“……”宁珂看着小柜子回忆了一会，“阿尔奇住在哪里？”
“啊，阿尔奇那小伙子。”乌兰故作老成，甚至还压低了声音，“那小伙子还是不错的，洁身自好，没见他和哪个女人做过那档子事。”
宁珂摇了摇头，没有解释什么，“阿尔奇住在哪里？”
“他住的有些偏，因为他就一个人。”乌兰耸了耸肩，“我带你过去吧。”
宁珂一手托着柜子，与乌兰并肩走着。
“你打算好种什么蔬菜了吗？”乌兰闲聊道：“现在部族里应该就你还没有播种了吧。”
其实宁珂已经不怎么会饿了，随便吃点什么，都能顶大半个月。她想了想，“上次我们一起去野外看到的那片红色莓子，当时吃很酸，但你说它夏季成熟的时候就会变得很甜，还可以酿酒。”
“噢，你说果莓。”乌兰很快回忆起来，“确实。它夏季成熟之后，会变得又大又甜。果莓是可以酿酒，口感没有白稞那般辛辣，但也别有一番风味。不过它分布成长十分零散，成熟之后不及时摘下来就会落在地上，很快会腐烂，小动物也喜欢抢着吃，你要是想酿酒……有些难吧。”
宁珂点了点头，已经打算之后去野外找一些，种在她的后院里。虽然她不敢再见他，但她还是可以准备些吃的送到沙漠边上……他应该会喜欢的。之后她有认真观察过自己后腰上的沙漠玫瑰——在她亵渎了神明之后，那朵花却完全没有减淡的痕迹，而且它的花身部分，反而变得鲜艳浓烈了。所以他还是承认她信徒的身份，她依旧可以继续供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