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郅宸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囧囧刚被捡回来时,每夜疯狂扒门,祈求上床与他同睡的情形。

    女孩与那只曾被主人残忍抛弃过的猫类似,目光胆怯又执拗,好像他不答应,她就要在门外站到天荒地老。

    “睡不着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怕张笑溪为难,任郅宸索性不问东问西,往旁边一让,“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他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,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外文,看样子是在工作,张笑溪顿住脚步,“要不我等会儿再来?”

    “不用,我正打算关机休息。”

    深更半夜主动送上门,张笑溪觉得不论她如何遮掩,都似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
    她以龟速走到床边,连坐下都不好意思,就干杵着看任郅宸关上电脑,然后到客厅给她倒来杯温水。

    “头还疼吗?”

    “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在为家里的事烦心?”

    “没,就是有点想念盖盖。”

    果然还是小孩儿心性,任郅宸失笑,“明天中午不就回去了?它在那有猫儿一起玩耍,说不定乐不思蜀呢。”

    张笑溪只稍稍喝两口润润嗓子,怕起夜便把杯子搁到床头柜上。完蛋,接下来怎么办?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吧?

    她与陆和平在一起,该发生的都发生过,从未有哪刻紧张成这样,呼吸都不敢太大声。

    “愣着干嘛?别告诉我你不是来睡觉的哦。”

    眼前骤然一暗,任郅宸把顶灯关了,只留床头的小夜灯,昏昏黄黄,什么都看不真切。

    他走到张笑溪面前,揽住她的腰身亲吻她。

    他一贯温柔,是世间最体贴的绅士,让张笑溪有被极度珍视的感觉;亲着亲着,他抵着她的额头叹息,“笑笑,我有时真不知该怎样对你……”

    爱一个人,当然会想要完完全全拥有她;可这女孩如瓷器般敏感易碎,素来自信满满的他亦不能百分百确定,能否呵护好她,永远不让她受伤。

    “任老师,好后悔没早点认识你。”张笑溪低声呢喃。